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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情节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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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在奂在离开36层前签署了许多协议，那一沓的厚度甚至胜过他当初加入“坚冰”计划的时候签的东西。


黄旼炫面无表情地将装订好的纸张递出，而金在奂也一脸冷淡地接过，粗略地浏览后重复签字盖手印的动作，尹智圣站在一旁看着，莫名地感觉自己正身处某对夫妇签署离婚协议的现场。


“现在就要离开吗？”


尹智圣被黄旼炫的声音扯离脑补，回过神时看到金在奂正对着黄旼炫点头。


黄旼炫交叉的双手搭在膝上，眼神从金在奂的眼睛转移到光滑的桌面。


“钥匙在我那里”。


金在奂指了指桌上那包被寄存了十年的私人物件，“里头有我的证件”。


所以他不是那么需要他那里的钥匙。


黄旼炫这才又抬起头看他，“那我送你回去。”


尹智圣以为金在奂转头是看向这边是在找自己求助，没想到这人只是看了他身后墙上的电子钟表，然后说出了一句让气氛变得凝固的话——


“你爱人快放学了，你不去接他吗？”


黄旼炫和尹智圣都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但可以确定的是金在奂这话里没有嘲讽或是醋意，而是一个单纯的索要答案的问题。


于是黄旼炫索性直接回答了他，“我们已经分开了，他那边有阿姨照顾”。


金在奂点点头，站起来拿起了桌上那包东西就要往外走，尹智圣看到黄旼炫也快速站了起来，但上演的并非他想象中的挽留剧情——黄旼炫站起来快速走向金在奂，然后替他打开了门。


对尹智圣来说，哪怕是金在奂精神状态最崩溃的时候，情况都不比现在棘手。


当年他决定读研深造，却又因为父亲的治疗费用回到了JS制药，是邕圣祐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向他伸出了援手，不仅让他父亲的治疗能够继续，还帮他顺利离开了在当时处于风暴中心的“坚冰”计划，所以现在的他没有理由不帮邕圣祐照顾他的好友。


只是他也疑惑过，集团明明有顶尖的心理治疗团队，这调令怎么会刚好就落在他身上，对于他的疑惑，金在奂是这样回答的——


“姜义建对圣祐哥的爱，是你我无法想象的周全。”


尹智圣的调令确实是由姜义建直接下达的。


“今晚就住外面吧？”


尹智圣想到金在奂家里应该很久没人住过，直接回去怕是要清扫大半晚。


金在奂要收拾的东西就是当时尹智圣带来的那一小箱，他边把桌上的杂物收进箱子边回答尹智圣说：“圣祐哥已经安排人帮我打扫过了，说钥匙就放在门前的花盆下面。”


黄旼炫手里拿的钥匙是他恢复记忆后在杂物室翻箱倒柜找到的唯一与金在奂相关的东西，但那并不是唯一的一把，就算金在奂没有依靠黄旼炫的意愿，他的生活也不会太费力。


尹智圣暗自佩服着邕圣祐的细心，却又忍不住揣测这到底是单纯的细心，还是身在异国的他正在操纵着这边的一切——邕圣祐像是为金在奂的所有选择都留下了余地。


“智圣哥。”


金在奂盖上了纸箱。


尹智圣走上前，“怎么了？”


“你最近有没有买房的意愿？”


“没有...你要卖房子？”，尹智圣首先想到了这个。


“不是啊，如果哥要买房，我想和哥做邻居。”


金在奂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然后从尹智圣给他买的便装衣兜里掏出了一张卡，那卡里除了他爷爷留给他的遗产，还有十年前就到账了的一笔无法确定来源的巨款。


“有钱使我心慌。”


...


金在奂最后还是和黄旼炫一起回了家，他被尹智圣带到停车场，然后看着这哥对着显示几乎满油的驾驶仪告诉自己：“我车快没油了，你坐对面那辆吧。”


他看着对面陌生的车和副驾熟悉的面孔，没忍住伸手戳上了尹智圣车子的驾驶仪，“你这叫快没油了？？”。


可尹智圣脸上全是被金在奂那句“有钱使人心慌”气出的无赖，“我没钱加油，行了吧？”


他把车子后备厢打开，“快下车，我一家老小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


金在奂打开车门的时候，对面那辆车的车主也下来了，他脚步很快，越过金在奂抱起了后车厢里的纸箱，双臂紧得想要用这个纸箱威胁谁一样。


“...”


“你去车里坐着吧。”


金在奂转身走过去坐上了车子副驾，在黄旼炫上车前系上了自己的安全带。


“我只是想送你回家”。


车子开了半程，黄旼炫才对金在奂说出第一句话。


金在奂收回打量窗外事物的眼神，“知道了。”


黄旼炫在那晚的凌晨回到了房间，把他抱到椅子上，又把脏污了的床单被套都换成新的相同款式，金在奂那时才迷迷糊糊地想到，这房间的摆设和家具大概都是这人亲自挑选的。


接着就是头先已被洗净的自己又被脱下了裤子，承受着沾了药膏的手指在撕裂的那处进出的轻微痛感，但那之后，他再也没有在那房间里见过黄旼炫。


车子在家门口停下后，金在奂接过了黄旼炫递来的一部手机，打开锁屏，通讯录里有他想联系的人的号码。


“谢谢。”


他连“你爱人”这种话都能对他说出，何况是客套的一句“谢谢”呢。


“但是我希望你从此以后不要再为我做什么了。”


金在奂天真得近乎残忍，明明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却还想要给他们一个各自重新开始的机会。


黄旼炫的手指叩击着方向盘，眼睛看着他们都熟悉的楼和院子。


“好。”


“但你要告诉我，当初向你提出这笔交易的人是谁？”


金在奂摇头拒绝回答，安静的样子像是在思索那张面孔的详细，黄旼炫的手就是在这时揽上他脖颈的。


“那就别想了。”


别再想那是谁，也别再想怎么离开他。


黄旼炫的气息充斥了金在奂的鼻腔口腔，唇齿交缠间，他脑中那张与姜义建有几分相似的脸庞竟完全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