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ooc玩家

袍泽相共_17

想在这篇里写的东西太多,却反而什么都没写好,实在对不起一直看文的同学们。

本文情节纯属虚构


感谢观看


………………………………………………



金在奂赶回他父亲的金宅时他母亲正在院里修剪花草,她神情平淡,手中的剪子尖利又稳当,和金在奂在路上预想的场景截然相反。


金母将手上的枝干修得精致之后才回头看他,微笑着说奂儿又担心我了吧。


金在奂进府后一路小跑,背上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看到母亲安好的样子才安心,他走过去接过了母亲手上的剪子,说我倒不是怕您与父亲起争执,只是担心您的身子。


他母亲近年来身子愈发差了,医师们却说金夫人的病症药石罔效,因她的症结是忧思过重。


金母在园子里站了许久也觉得有些疲了,于是在儿子的陪伴下回了卧房,路上她还劝慰他说:“从前我总担心郑家要出事,可这天真正到来,我心里反而轻松了”。


世子被废,他身后的母族也必将受到打压,只是谁也没想过打压的力度会是这样大——谋害王妃的罪名一旦坐实,郑家将再无翻身之日。


金在奂在正午时回到了户曹,他在门口碰到了来找自己的邕圣祐,在邕圣祐的眼里看到了眉头紧锁的自己。


邕圣祐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从上次姜义建莫名其妙地出事后他就努力将自己投入到司谏府的事务中去,可这次郑家的事他却依旧是一无所知——而且还是刻意被同僚隐瞒而导致的一无所知。


他们俩心里都十分清楚:姜义建当时再不济身后还有个姜家,而因家族的祸事遭到了牵连的郑世云的下场就未必乐观了。


金在奂这天是陪母亲用完晚膳才回的自己宅子,在他房里等待多时的朴佑镇听到金在奂的脚步声时忍住了下意识想站起身替他开门的动作,然后任由拉开房门的人走过来向他行了跪拜礼。


朴佑镇愣了多久的神,他就以那样卑微的姿态匍匐了多久。


“我才知道金大人连跪拜礼都行地如此标准”


“如果害死我母妃的不是大人母亲的家族就好了”


“我还想在大人这里学好多东西呢”


金在奂倒是未觉膝下有多酸麻,而是想起了他曾在这个房间里对朴佑镇说过的那句“欢喜你”。


金在奂觉得头颅愈发重了,因为发觉了他并非自己想象中那般薄情和不懂羞耻。


他顺从而沉默的姿态看得朴佑镇心生恼火,让这人平身后看到了他额头那一小块因接触地面太久而出现的红,接着便是一阵持续得更久的静默。


朴佑镇其实是想问金在奂这段时间以来为何从没打探过他的消息,可等他真正回到这个熟悉的房间时他才明白过来如今他和金在奂的身份已经十分悬殊了。


金在奂还是这个懂得礼数却不懂示弱的金在奂,而自己却不是那个需要被他带在身边调教的朴佑镇了。


他即将成为朝鲜的世子、未来的王,金在奂也将无数次以臣子的姿态匍匐于他面前,可这个事实却让他感到焦躁——他若为君,他当为臣,也只当为臣。


金在奂在朴佑镇起身准备离开时还是忍不住向他求了情,他说起码世云是无辜的,事情发生的那时他才四岁。


朴佑镇顿住了脚步,回身蹲在他面前,问那我呢?


“一出生便没了母亲,被迫隐姓埋名十八年的我又何其有辜?”


朴佑镇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阴冷,与他对视的金在奂也冷了眼眸,不一会儿垂下了眼语气恭敬地对他说:“世子邸下该自称本宫才是。”


约好在自家吃完晚饭后出来散步的姜义建和邕圣祐走到金宅附近时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但他俩谁都没开口向另一个人确认那人是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个。


快走到闹市区时姜义建就说要回去了,邕圣祐拉了他的袖子说再走一小会儿吧,语调十分温柔。


可姜义建不肯再往前踱出一步,还扯回了被邕圣祐攥在手里的那一小截衣袖,愣在原地好一会儿的邕圣祐追上往回走出了好一段距离的姜义建说不走就不走了你别生气。


姜义建被邕圣祐这么哄着心里却极其不是滋味,现在的邕圣祐对他很好,而现在的他却很不好,甚至怯懦到无法在任何一个陌生人面前抬起头。


邕圣祐看他沉默不语以为他是真的生气了,在宽大衣袖下勾他的手,然后被人悄悄回握住,笑着看向他眼睛的姜义建语气和他同样温柔,又带了些歉意。


“我没有生气,只是需要你再多给我一些时间”


..............................................


左议政金大人在思政殿前等到了天黑,天完全暗下来时那位几个时辰前就进去通报的內侍才出来带他进去。


他忍着双腿的麻痹之感跟在內侍身后进了思政殿,这一次殿下没在他跪下行礼之前说出那句“免礼”,还在他起身的一瞬间说:“看来金大人是真的对领议政的位置无欲无求”。


他听出了殿下调侃话语中的不悦,再次屈膝跪下,垂目说臣斗胆请求殿下不将此事行连坐之责。


殿下听出他这番请求是想保下自己也想保下的那几个人,但思索一番后还是问他说:“我分明记得当年先皇将郑氏赐婚于你时你是千万个不愿的,这些年来也不甚疼爱与她所生的儿子,可为何这个时候你却来为郑家求情呢?”


金大人看着殿下饶有兴味的表情,身子略微僵硬了起来,犹豫再三后开了口。


他说臣也不知为何,心里既厌恶着商籍出身的妻子,却又无法不去关心,想要多疼爱儿子时,又总会想起他身体另一半的血肉来自极为贪婪的郑家。


“总之是矛盾得很”


“有时臣也会想,人长活一世却没有爱妻爱子,是否也算桩憾事,但再想想,或许臣也是有的”


“臣早上听闻郑家入狱的消息时,竟然首先想起了臣那病弱的妻子,又想起她嫁给臣这么多年都未从臣这里得到过丈夫的爱,还含辛茹苦地将臣的孩子教养成人,便觉得臣实在应该为她做些什么了”


他这番爱妻爱子的言论听得殿下脸上失了笑意,答应他会放过郑家无关的人后就将他打发了。


他离开后不久殿下也起了身,起驾去了许久未去的交泰殿,但走至殿口便停下了,因为有些伤痛不会随时间的流逝而痊愈,只会愈发地痛,痛到使人不敢轻易去触碰它。


朴佑镇对金在奂说荒废十余年的交泰殿能保持十几年如一日的洁净是因为殿下对先王妃的思念,但他自己都不知道——交泰殿内被十年如一日维持地不止是洁净,还有他母亲从被册封王妃住进交泰殿后到薨去前的所有殿内器具的摆设。


他也不知道,他母亲去世前的最后愿望就是要殿下答应她一定会再册王妃再生子嗣,让她的孩子此生只做一个最平凡的朝鲜人。

评论(21)
热度(288)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FA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