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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情节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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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记录着“坚冰”计划实质内容的机密文件被邕圣祐投递到检察总长的家中，虽然这份文件被姜家的势力关系压下，但作为利益交换，检察署还是以贿赂罪逮捕了当时的JS制药的二把手——姜义建的堂叔。


因为这个大案子，当时负责这个案件的公职人员们得到了许多表彰与升迁机会。


姜义建在事件发生的第一时间被保护出国，没有参与到坚冰计划之中的他完全没有受到牵连，这一切都在邕圣祐的意料之中，可在他的计划实现之时，他却没有感受到半分愉悦。


原因除了他不能将金在奂从那些死的仪器中解救，还有他对姜义建说的谎——


他欺骗了他，利用了他，但并不只是为了金在奂。


在金在奂还未被拖进坚冰计划的局之前，邕圣祐进入JS制药完全是为了能更好的保护姜义建，要不是他的出现吸引了姜家堂叔的注意，姜义建很有可能就会被牵扯到“坚冰”计划里——邕圣祐怀揣的那些JS制药的股份让姜家堂叔想要尽快将他拉拢到自己的阵营中，所以最后被招揽到“坚冰”计划筹备组里的人是邕圣祐而不是姜义建。


可邕圣祐没有在认为自己被背叛了的姜义建面前解释，而是怀揣着诸多绝望和愧疚选择了死亡。


他没能自杀成功，归功于拥有他家钥匙的金在奂和想要彻底整理过去的黄旼炫。


黄旼炫在术后恢复的那段时间里不疑有他地听信了邕圣祐的对他说的“在奂去他父亲那里处理一些事情”，直到JS制药出事的消息传到国外，直觉有些不对劲的金崇叶打电话到家中，向他表明身份后说要找金在奂，黄旼炫这才察觉到了这件事其实从一开始就不对劲。


邕圣祐不得不把他知道的一切对黄旼炫托盘而出，他说“坚冰”计划的招募行动就是冲着那些重症患者的家属去的，利用这些人迫切地想要拯救亲人的心理和需要的高昂的手术费用，半交易半诱骗地将他们变成了项目的志愿者，而当时内心极度抵触这个项目的邕圣祐避开了一切无需他亲自参与的事情，所以金在奂才能在他不知情的状况下参加这个计划。


“我不相信”，但黄旼炫失神的双眼和无措的手脚其实说明他已经相信了。


“不管你相不相信，他都是为了你才做出这些事情的”，邕圣祐已经足够难过，他不介意再一次直白地提醒黄旼炫和他自己。


他必须承认，在金在奂那么多需要他的时刻，他都没能在他的身旁，没能提醒他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没能帮助他去面对身边的人终将走向死亡的事实。


失魂落魄的黄旼炫被邕圣祐送回了家，他进门后忘了开灯，直到被东西绊倒，关节处传来的疼痛才提醒他此时身在何处——这是金在奂和他共同生活了7年的家。


他站起身后依然没有去开灯，而是靠着熟悉的感觉摸索回他和金在奂的房间——金在奂是什么时候从楼上又睡回了这个房间的呢？


那个少年在一个窗外电闪雷鸣的夜里抱着枕头敲响了房门，然后从门缝里探进来半个脑袋。


“你害不害怕啊？”


你害怕面对吗？闪电、黑夜，和没有我的漫漫人生。


钻进他被窝的少年红着脸把头闷在他的胸膛——


“其实我很害怕。”


黄旼炫的眼泪淌湿了枕头，他不知道自己怀里抱着的这个枕头是他的还是金在奂的，但是书桌上有一半的书和衣柜里另一半衣服都是那人的，还有浴室里的另一个牙杯和牙刷，厨房碗柜里金在奂最喜欢的那套餐具...他明明没有开灯，却想起了浴室柜子最底层有左下角缝着一个“奂”字的毛巾，那是金在奂高中最后一次参加足球比赛时用过的，被他洗干净放在那里...


金在奂是他生活的另一半，也是以后要替他把他不算精彩的短暂人生走下去的人。


以前黄旼炫这么想的时候也会觉得这对金在奂很不公平，但凡事要是都有个公平可讲，他怎么会沦落到没有资格与这人一齐走到白发尽头呢？


他喜欢金在奂到极致时便不再哀怨命运不公，只想着他的不幸要是能换来金在奂以后好好地，那也不是坏事，可是神明好像一直捂着耳朵不肯听他的祷告，哪怕到了现在，也不肯听他内心泣血般的祈求。


他被重获新生的痛苦折磨地忘了日夜与三餐，是给他送饭的邕圣祐把他从被子里拖了起来，然后在他木然的咀嚼食物时对着房间里金在奂的东西发呆。


邕圣祐离开前总要对他说：“你要活着”。


“你的命是他用命换来的。”


可黄旼炫和邕圣祐一样，他们都没有独活的勇气，邕圣祐替他找到最著名的心理医生，医生说要忘记一个人是不可能的，除非你能将你身边环境里关于这个人的事物全部抹去，于是他祛除了手术的疤痕，请姜义建帮改变了他的医疗记录后搬到了新房子里。


催眠开始之前，他决定将金在奂那里的邕圣祐公寓的备用钥匙送还给他，但他没能打通这人的电话，直接开门将钥匙放在玄关准备退出来时，却听到了浴室里水从浴缸里溢出的声音。


就在打开浴室门之后，黄旼炫终于理解了金在奂为了他能活下去而做的那些错事——眼睁睁地看着他人的生命流逝，原来是这样绝望的感受。


在他的催眠治疗开始之前，医生对他说：“其实很多人都会因为一段记忆感到痛苦，但遗忘它却不见得是最好的方式。特别是，那回忆里有一个对你很重要的人。”


“而且以后你的人生将会因为我为你重新设定的回忆发生改变”


以后你的习惯，想做的事，会喜欢上的人，都将变得和现在不同。


“所以，你真的确定要这么做吗？”


黄旼炫的形容枯槁地不像二十五岁的青年，特别是，他眼睛里几乎没有任何的生气，但他很确定地点了点头。


要忘记他，要好好活着，只有这样，才能不枉费被那人命名为爱的苦心安排。


“那么请你闭上眼睛，回忆他第一次出现在你面前的那一天，然后告诉我，那一天的天气如何？”


“是冬天，天气不太好，风也很大...”


...


“那是冬天里难得的好天气，风不大，夕阳懒懒的挂在天边，我和同学正走在去往车站的路上，无意中撞上了一个看上去是同龄人的男孩子，他脸颊肉鼓鼓的，眼睛是有些可爱的下垂形状...”


“不过具体长什么样子我也记不清了，”


“这大概就是我第一次去首尔的记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