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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情节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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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赶到了圣祐哥发给我的短信里的地址，却只看到倚坐在墙角、眼泪和鲜血杂乱地混杂在脸上的姜义建。
 
 
他在确认了来人是我后又颓然地低下了头。
 
 
“怎么挨揍了？”
 
 
我费力地把姜义建从地上扶起，这人差不多把重量全压在我身上，看样子像是真的被他哥揍惨了，但会被体型比他瘦弱的圣祐哥打成这样，大概是因为他没有还手。
 
 
“我向哥表白了。”
 
 
姜义建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可我觉得圣祐哥并不是用暴力来对待这种事情的人，“那也不至于被打成这样吧？”
 
 
姜义建停住了蹒跚脚步，倚着我转了个身，抬手指了指我们刚刚走出一些距离的停车场的角落。
 
 
“我趁他没反应过来，把他摁在那里亲了。”
 
 
“...”
 
 
姜义建红肿的左脸颊开始泛青，与他嘴角凝固的鲜红形成对比，可这些色彩都不及他眼睛里的悲伤浓烈。
 
 
“他是真的很讨厌我。”
 
 
我知道，圣祐哥是真的讨厌姜义建，但并不是因为他身上有什么地方是真的惹人讨厌。
 
 
“在奂”
 
 
满脸青红的姜义建看向我。
 
 
“嗯？”
 
 
这人突然紧紧抱住我，声音变得哽咽：“他真的应该讨厌我的。”
 
 
我从来都不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更不是唯一为了保守秘密而感到辛苦的人。
 
 
...
 
 
我和姜义建去了趟医院，再回到邕家时夜晚已经有些深了，好在他已经恢复到无需我搀扶的状态，邕爷爷竟然被瞎编的故事骗过，只是训了我们几句。


姜义建上楼梯时我正走向玄关，背后跟着刚才坐在邕爷爷身边从始至终一脸平静的圣祐哥。


“辛苦了。”


圣祐哥知道的，我最近正为了即将到来的选拔赛刻苦训练。


我穿上之前没来得及换下的足球鞋，然后把口袋里的碘酒棉签拿了出来。


圣祐哥愣了一下才伸出他一直插在卫衣衣兜里的右手接过我手里的东西。


他额前垂下的发丝挡住了眼，声音闷在喉头，“哥又让你担心了”。


我很想问圣祐哥为什么要说“又”，但直觉提醒我：这不是我非得知道的事情，如果圣祐哥想要把袖子里的手背伤口藏起来，那我就该配合——我心里的圣祐哥是个可以将所有事情处理好的人。


我自私地认为他必须是这样一个人，因为我自觉没有任何可以帮助他的能力。


“哥，我先回去了，旼炫哥还在等我吃饭。”


其实在我说出这话的两个小时前，我就已经给旼炫哥发送了我不回去吃晚饭的信息。


圣祐哥把手和药放进口袋，“好。”


很多年后的我认识了智圣哥，他告诉我的最有效的解开心结的办法，就是不要试图去挽回已经发生的错误，可我还是经常会想，如果我在当时不曾有意忽略圣祐哥的痛苦，现在的一切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因为这样的想法，如今的我仍然常处在悔恨之中。


……


在奂走后我又回到了客厅，但外公也已经离开了那里。


最近外公和在奂都在刻意躲避与我相处。冷静下来想想，就连姜义建下午的行为都是在故意激怒我。


我敲响了那扇门，过了很久才传来前来开门的脚步声。


姜义建脸上的青肿看得我手背的擦痕有些痒，说出的话却更加欠揍。


“还想揍我的话可不能在这里。”


他还真是有本事，能在一天之内把我变成不良少年。


“少废话，让我进去。”


他侧身让出空间，接着在我进来之后关上了房门。


我坐在他书桌前的椅子上，尽量心平气和。


“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现在的姜义建于我而言像是一颗定时炸弹。


“我没有回去的打算。”


好吧，谈话结束。


我站起身准备离开这个让我很不自在的房间，却被抓住了手腕。


“你真觉得我不会在家里揍你？”


我的表情足以说明这话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姜义建松开我的手腕，表情从无奈渐渐演变成委屈。


“我想帮你，只要你愿意接受。”


我不确定我控制着的表情中是否还有嘲讽的情绪。


“噢，我忘了你姓姜，所以生来就有着为所欲为的资本。”


比如打乱我好不容易才拥有的平静生活，时刻提醒着我是怎样的存在。


“那么对于你的关心和喜爱，我是不是应该感激涕零？”


将要说出口的话只会更偏激伤人，可我却不想将它们压下。


“在你出现之前，我替你承受着别人强加在我身上的喜爱与厌恶，而现在，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给了我这样的人存在的价值？”


像我这样一个生来就不被爱的人。


“是不是明明像个替身似的活着，却还得因为你所谓的喜欢，而庆幸我这影子般的人生实在是太值得了？”


姜义建会后悔吧？因为他想要打开的心房竟然会倾泻出这么多黑暗。


我走过去握住了冰凉的门把手，却突然被身后的人抱住，他稳定有力的心跳贴在我的背上，提醒我此刻是颤抖的。


“哥，对不起。”


可无论是当时还是多年之后，我都明白，这些事情都不该由他来道歉。


我只是将不能承载的情绪发泄在想要靠近我的他身上，又困于自己的身份，才要用这样极端的方式试探他所说的喜欢是否像对我很好的外公一样，只是出于愧疚。


如今独自生活的我偶尔会想起姜义建，也会想起回到黄旼炫身边的在奂，或许是因为他们都离我很远，所以困扰了我半辈子的前尘往事也变得遥远了。


如果不是我与在奂分别时作了不再联系的约定，我倒真的很想告诉他，我终于找寻到了与自己和平共处的方式，只是午夜梦回时，总会错觉姜义建还躺在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