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情节纯属观看
纯属虚构
………………
金在奂在一个下着大雨的傍晚回了家,许是因为没有钥匙,提着一大袋子东西的他只能站在屋檐下躲雨,大半的行李箱和他的一边肩膀都暴露在雨中。
见我下车走过来,他先是抬起眼露出了一个微笑,然后又皱起了眉,像是责怪我没有撑伞。
“回来了?”
我用再平常不过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然后掏出钥匙绕过想要开门,可手是抖的,我找不准锁眼,钥匙在锁眼边游离,划出刺耳的声响。
“对不起。”
我甩开他抓住我手腕的手,那串钥匙也被这股不小的力量甩落在雨里。
天色怎么还不暗下,为什么要让我看到他眼底的受伤?
“对不起。”
讷讷的语气将我心中的火烧得更旺,脸色也烧得更黑,可谁知道我之前又是多么诚挚地日夜祈求着这一天的出现?
屋檐这么小,我们靠得这样近。
金在奂转过头,寻到那串钥匙后又走进雨里把它拾起,然后他不再走进屋檐,只把钥匙抬到我的面前。
“对不起,我不该再一次擅自打扰你的生活。”
我没有伸手去接,渐渐地,雨水将他整个人都淋透,他抬起的那只手臂一直在颤抖,却没有被放下。
“说完这句话,你又要去哪里?”
煞费苦心地摆脱我然后再次回来,现在又要离开?
我就在你的家里,你还要逃到哪里?
他好像哭了,但是因为流淌在他脸上的雨水,我没能看到他的眼泪。
“我再也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世界这么大,他却说他无处可去了。
我看不清他的模样,或许是因为我强忍着酸涩,不肯眨去眼里的泪。
...
干湿衣物混杂着堆在地板上,我把他压在浴室镜子前,渐渐地,目光只专注在被他的喘息不断模糊的那一小块镜面。
释放的那一刻,快感压过了所有。
我掰直他的身子,才注意到他瘦到凸出来的肋骨那处已经被大理石材质的盥洗台擦破了,丝丝点点的血液从那块皮肤渗出来。
他不准我再看,捧起我的头又吻了上来,我扼住他脖颈将他推开一些。
“你想被我做死在这里?”
可威胁不起作用,他握住我重新硬(%)挺的东西在他小腹上摩擦。
“你还想要我,我也想要你”
他还是不明白,我对他的渴望从来不是源于性。
...
他一口一口地喝着我喂的粥,双手却无措地绞在一起。
才喝下几勺,他就别过脸。
“还是不要这样,我可以自己来。”
好像刚刚失手把上一碗粥打翻在床边的人不是他,因打翻一碗粥而在我面前露出那样小心翼翼的表情的人也不是他。
“你不好意思个什么劲儿?你以前不是这么喂我的?”
很多年前手背常常插着留置针而无法正常用餐的人确实是我,但此时我用生硬的语气,故意把这话说得像要把从前我的难堪还给他一样。
金在奂的表情告诉我他实在喝不下了,但我舀起的每一勺粥,他都还要张口咽下。
我比他长一岁,但从以前到现在,他都更多地顾及我的情绪,从十几岁到四十几岁,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在变化,可只有他没有变。
他十八岁时对我说:“我金在奂,必须喜欢你黄旼炫。”
所以哪怕已经这样奄奄一息,完全没有了与我纠缠下去的力气,他也要回到我的身边。
他不在的时候,我常在想,他有没有曾在心里反驳过对我的喜欢,如果有,也是常理,毕竟是我害得他不得安生,而现在看来——
世事再难,金在奂也从没放弃过喜欢黄旼炫。
我实在不想在他面前落泪,于是以洗碗为借口走出了房间,然后关上门背身倚在上面,房间里果然传来浴室门被打开的声响,再然后就是掩盖什么的水流声。
我可以假装没有发觉他的病态,只要还能看见他、照顾他,哪怕让他觉得我只是想把欠他的还给他。
只要他还能在我身边活着,哪怕没有下一刻。
...
我用座机打给姜义建,这通国际电话很快就被接起。
“什么事?”
他的声音很镇静,不似几年前打来问邕圣祐行踪时的嘶哑。
“金在奂回来了。”
当年与邕圣祐一起失踪的金在奂回来了。
“嗯”
他并不意外,但我有想知道却不能直接去问金在奂的事情。
“他呢?”
邕圣祐呢?如果他的行踪不定,金在奂会不会还是要走?
“就在我旁边。”
我舒了一口气,却完全没有想到他说的话并不是我以为的那个意思。
......
他回来了,就在我旁边。
这一代“坚冰”被设计地更具有科技感,我之前看过文件里的描述,仪器里面透明的材质都是特质真冰,但这样四面透明的观感并不影响我觉得它像是具棺材。
负责将仪器和他安然运到我身边的人们站在一边,我只留下了一个看起来不太紧张的年轻人。
“把它打开,让他活过来。”
我的要求不算简单,可我希望它能够立马被执行。
“很抱歉,丹尼尔先生,‘坚冰’之下的实验体是无法被人为复活的。”
躺在里头的邕圣祐毫无生气,但从科学的角度来说,他还活着,哪怕没了呼吸和心跳,没有了充斥着自我厌恶的情绪思想。
“你告诉我,这一批实验者的存活率是多少?”
“很抱歉,我们无法向你提供这个数值,丹尼尔先生。”
他不说我也清楚,根据现有的资料,他们还没有探索出任何实验规律,我清楚我的问题和之前其他试图挽留他的行为一样徒劳。
自几年前将我的父亲送入牢狱后,他又一次把不想亲自摧毁的生命交到了我的手里。
他又在试探我对他的爱,因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清楚他活得有多痛苦的人。
他颊上那颗凝固的眼泪像是在提醒我:如果我真的爱他,就不应该再让他这么痛苦下去。
“那就直接把冰层凿开。”
我听到我的声音,它很平静,没有一丝颤抖。
“丹尼尔先生?!!”
我看向那张满是不可思议的脸,“他想死,我成全他。”
我不再奢望他继续活着,哪怕是在我看不到的世界某个角落。
不再奢望他会忘记那些自他出生就背负着的不幸与苦痛。
不再奢望他终有一天会因我的爱而真心笑出来。
我不再奢望能吻到他有温度的嘴唇和颊上三颗小痣。
不再奢望,也不再强求他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