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ooc玩家

长夜不可书_番外1

本文情节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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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趁天气好的时候在院子里晒晒太阳,而不太喜欢太阳光的圣祐哥却依然常常陪着我。


那天下午我醒来,看到了旁边躺椅上闭着眼睛的他,一些比阳光还要温热的液体就那么从我眼中流淌了出来。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能活到圣祐哥长出皱纹的这一天。


这一天,我们都还活着。


那杯水被我放在他躺椅旁的小桌上,能够在他醒来时提醒他我不是突然的离开。


他已经不像从前那么怕黑、怕水,唯一担忧的是我会有一天突然离他而去,像十年前的那次一样。


女邻居在我整理冰箱时按响了门铃,她站在门外,脸上是笑意,手上是点心,和我打完招呼后还往我身后看了看,“你爱人不在家吗?”


“他在院子里睡着了。”


我们刚搬到这里,但不久后还会搬去其他地方,所以没必要向别人解释我们的关系。


圣祐哥端着杯子进来,看到桌上的那盘点心后问我是不是有人来过了,我翻着冰箱里剩下的食材回他说是的,然后告诉他我们得出去购买食材了。


“主食和蔬菜都没剩下多少了,那些饼干肯定也不够我们吃的。”


说服圣祐哥出门,是一件比出门本身还要麻烦的事情,他要考虑我们两个陌生的亚洲面孔突然出现在这样一个与外界不太流通的小镇里可能会引发的后果。


说到这里,你大概也明白了,我们正过着类似逃亡的生活。


虽然做过错事的人只有我。


...


我在得到博士学位后回了国,旼炫哥的号码还是没换,他在电话那头说所里的工作马上就结束了,一会儿就可以过来接我。


我拒绝了,一是因为现在的我比起别人接送,更习惯自己行动,二是因为我身旁这个不肯吃飞机餐的已经饿得面无人色了。


“旼炫哥,我先带他去饭店,我们在那里等你。”


之所以说“你”而不说“你们”,是因为旼炫哥的爱人已经消失了很久。


冠霖是第一次来韩国,或许是因为好奇,他在上车之后就像忘了饥饿似的张望着车窗外的街景。


“这里和台北或者伦敦有什么不同吗?”


他在听到我的话后,就转过头冲我笑得露出了牙龈。


“你长大的地方,肯定和世界上的任何地方都不同的。”


他很多时候的行为都不像个二十七八岁的人,所以才会因为想要追上我而撞翻了图书馆的一列书架,可他在面对着我的时候,又会露出成熟而温柔的样子。


“我们现在去看你哥哥吗?”


他听不懂韩语,自然不知道我们现在要去的是饭店。


“我们先去吃饭,明天再去看他。”


“那刚刚和你通话的人也会来吗?”


“嗯,那个也是我哥哥。”


我没能注意到已经推门进来的旼炫哥,是赖冠霖先拿下我拨弄着他头发的手,我才通过他的目光看向身后。


旼炫哥按下了正欲起身问好的我,然后坐去了对面。


“这是我研究生时期的同学赖冠霖,他是华裔,不会说韩语,现在从事研究世界史的工作。”


放在十年之前,我哪能想到会有向旼炫哥坦然介绍自己爱人的一天。


“这是照顾了我很多年的旼炫哥,你喊他哥就可以了。”


冠霖点头,向黄旼炫伸出了手。


我为他们双方做了介绍,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这场面太像是儿子带女婿见家长,但想想也没什么不对,旼炫哥于我而言就是一个如兄如父的人。


在送我们去酒店的路上,旼炫哥用英文与冠霖聊了一会儿天,临下车前又告诉我们他现在住在金家以前的房子里,若不是我们来得突然,也不必回了韩国还要住在外面了。


我看着左手无名指上那枚崭新的戒指,说事情发生得突然,而我第一反应又是必须带他来给你们看看。


旼炫哥后来的一些话就是用韩语对我说的了,冠霖注意我湿润了的眼角,只是默默地拉住了我的手轻轻摩挲,并没有出声问我们在说什么。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不容易对人打开心扉,可这么多年,我的好与坏他一并包容着,紧紧拉着我走到了今天。


临下车前,我们仨做了简单的告别,冠霖说我们在伦敦的房子很快就要装修好,邀请他来玩,旼炫哥在前座应好点头,说他有空就来。


可我知道他不会来的,在那个人回来之前,他都不会离开这里。


...


母亲不知从哪找到一部手机,又给我打了电话。


她在电话那头歇斯底里,而我像之前的每次接到她的电话时一样,只是沉默。


“他在哪里?他到底在哪里?!”


找到我父亲并不难,但想要把他带出牢狱却是一件法律不允许的事情。


不久后助理敲门进来,说医院那边打电话过来道歉,还说明了那部电话是我母亲从她的护工那里得到的。


我无瑕追究这些,点点头继续看向屏幕上的曲折线条。


“已经发现了邕先生和金先生的踪迹,但还没能确定他们的具体位置。”


我点头,“只要大概确定,不要跟得太紧。”


助理还怔在那里,或许是因为听到了我这几天以来开口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邕圣祐离开太久,久到我快要记不得他的体温和味道,但记不得也不见得是坏事,要是能将他的一切全部忘掉,于我而言其实是幸运的事。


可惜我和他都不是什么幸运的人,否则他的人生中不会出现一个我,我也不会在十四岁的时候遇见他。


抽屉里那张合照被他遗落在纽约我们的家里,时日久远,它已经开始泛黄,可每个人脸上的笑意,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我前半生的那些悲欢离合和作茧自缚。


可世上其实没有我这么蠢笨的蚕,明明作好了茧,却又奋力撕开那隔绝,只为再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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