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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情节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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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旼炫在走廊刚好碰上吃完饭回来的邕圣祐，注意到这人的臂间还夹了个印着药房LOGO的纸袋，于是不由自主回头再看了他一眼，没料到邕圣祐还真就带着这个纸袋向金在奂所在的那间实验室走去了。


“圣祐？”


“啊？”


双手插在白大褂衣兜里的邕圣祐懒懒应了一声，回过头时表情也是少见的漠然。


黄旼炫皱着眉头问：“你怀里揣着东西吗？”


任谁看，那个纸袋都不是空的，黄旼炫明知故问的理由是要提醒邕圣祐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做出些奇怪的事情，以免影响大局。


邕圣祐这才抽出一只手把纸袋里的细长纸盒拿出来，朝黄旼炫晃了晃：“用于擦伤伤口的软膏”。


接着他又做了个把空纸袋开口向下倒的动作，然后说：“他手腕上有伤的...而且，不是你亲眼看到他把手环扯断的吗？”


黄旼炫不知往日与他默契颇深的邕圣祐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种态度，姿态和字句里不加掩饰的漠然和嘲讽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实验室，有酒精的”。


邕圣祐垂眸，努力用金在奂说的“你明白的，这事不该怪他”来劝解自己。


他是没立场谴责忘记了金在奂的黄旼炫，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上前攥住黄旼炫平整的衣领，对他说：“你他妈快想起来啊！”


那句“在奂是易过敏肤质，酒精对他的皮肤来说太过刺激”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可他再看向黄旼炫的时候，眼睛里已经没什么情绪了，只是把黄旼炫十几年前告诉他的那句话归还给他，末了接上一句：“我老实跟你说了吧，里面躺着的人是我最好的朋友”。


所以我不可能害他，而且，无论有没有其他人爱他、保护他，我都会为他负责到底。


他不管黄旼炫能不能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只觉得自己能给黄旼炫这个交待，已经算是顾及他们这几年的同事情谊了，于是他转身离开。


可直到他的瞳孔被识别、走进那间实验室，黄旼炫都没再开口，也没挪动过脚步。


“最好的朋友...”


黄旼炫将这个词重复了一次，然后觉得有些怅然若失。


他知道那场车祸让他失去了很多东西，术后的那段时光灰暗到让他的大脑都会自动拒绝回忆，但一切种种都在表明，无论有没有那场事故，他都没有过最好的朋友。


“哥？怎么了？”


裴珍映的声音朦朦胧胧的，像是在被窝里接的电话。


黄旼炫在听到他声音的时候觉得心跳忽然变缓了，但此时的他还是有些难言的脆弱。


“珍映啊...你有好朋友吗？可以用‘最好’来形容的那种。”


裴珍映那头沉默了许久，久到在大厦顶楼和他通话的黄旼炫以为他睡着了，准备抽出没冻僵的那只手来挂断通话时，手机听筒才又传来声音。


“没有，我只有哥。”


楼顶风大，谁都没有听到糖纸因被攥紧发出的清脆声响。

...


董事会会议在上午十点准时召开，熬了半个夜把所有汇报材料做出来的黄旼炫和邕圣祐在去往会议室之前一起吃了个早餐，自然得像是昨晚那场对话从没发生过。


“其实我不明白姜先生为什么要亲自回来，这边的情况都还在控制之中，不是吗？”


JS制药作为JS集团旗下唯一一家由副总裁坐镇的子公司，固然是有一定的存在感的，但这位远在纽约总部的集团最高决策人，明明自上位以后就从未主动关心过他们这个JS制药中最高保密级别的核心项目，却在知晓项目中“实验体”苏醒的第一时间就安排了回国的行程。


要不是他本人当时正在莫斯科与某方洽谈合作，这场实为汇报会的董事会会议还不知要拖到何时。


“商人不趋利，那还叫商人吗”


将活人作为实验体的“坚冰”计划既违反法律又背离道德，但从大局观来说，这个计划并未从当今世界主流的延长人类寿命实验中脱轨，姜义建再恨他，也不会放弃这个计划将给JS带来的经济效益。


说完这话的邕圣祐仍将双手插在兜里，这习惯是他长大后才养成的，但其实新的习惯这种东西，一旦接受了也就觉得十分自然，而且他自己也常摸着那块不常示人的疤痕玩儿。

“第一代‘坚冰’在设定时间即将结束时刺激了实验体的神经系统，检测到了实验体的神经反应后开始供氧，接着在对实验体生命体征进行判断后自动打开了闸门。”


“我们已经对其它的第一代‘坚冰’进行了实时监控，但截止目前，它们都没有任何反应”


“也就是说，第一次试验中的其他实验体，极有可能已经全部进入脑死亡状态”


“而唯一苏醒过来的那一位——由于保密协议我们不便透露他的真实姓名，所以暂称他为‘K’”


“经过全面的检查，我们发现k的五大主要器官有不同程度的功能退化，其中心脏已经出现了I度传导阻滞，虽然还不能确定这是暂时性、间歇性，或永久性的，但我们目前能给出的判断是：K目前的健康等级为非健康”


“从K身上，我们也能总结出第一代‘坚冰’的明显缺点...”


黄旼炫的话语清晰而有条理，但凌晨就和他商议好让他来做主讲人的邕圣祐却有些不忍再听下去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他是懂的，可他还是让黄旼炫将这些关于金在奂的冰冷话语说出了口，此刻
他的一只手正掐住另一只手的手掌边沿，用痛觉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如果诸位对我们接下来的安排部署没有异议，今天的会议就到此结束吧。”


“就这样结束吧”，邕圣祐心里想着。


“我有一个小小的建议”


说话的是邕圣祐从刚刚开始就想极力忽略的人，他听到那个嗓音的时候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想不起他变声之前的声音了，因为这个，他感到些许的难过，但更多的情绪，是对那个声音的主人接下来要说的话的紧张。


“据我了解，K先生与现在‘坚冰’计划的负责人邕圣祐曾有着不浅的交情，我认为他们之间的私交可能会对整个项目的进程造成影响，所以在此，我向董事会的所有到场成员征集表决意见...”


姜义建经历了十个小时的飞行，下飞机后连着开了四个小时的远程视频会议，又坐在这里耗费了一个小时听黄旼炫作汇报，如此费尽周折，就是为了能在会议的最后说出这样一番话，做成这样一件事。


进入会议室后与他连对视都没有的邕圣祐终于肯转过身正眼看他了，虽然那眼里的情绪与善意没有丝毫关系。


他也不知为何，就在这样的目光下感到了许久未有的心满意足，甚至露出了一个极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