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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情节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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邕圣祐35年人生中的唯一一次烂醉是在25岁亲眼见到躺在那个仪器里的金在奂那天，也是在那一天，黄旼炫终于从ICU转入了普通病房。


24岁的姜义建把他喝到神智不清却很安静的哥哥从副驾上扶下来、搀进电梯，然后才发现他不知道他哥住在几楼。


邕圣祐很早就从家里独立出去了，那之后除了中秋和除夕回去吃顿团圆饭，鲜少回家，虽然他正在自己家的公司上着班。


姜义建能知道他哥现在的住址，还是从公司通讯簿查的。


“哥，你住几层？”


邕圣祐听了用力睁开眼，伸出手一巴掌拍在了按键面板上。


那些亮起的数字看得姜义建闭上眼强忍了片刻，然后把人拖出了电梯。


姜义建忙项目的这段时间都是在外头住，酒店大堂经理第一次看他搀着个人回来，想上前搭把手却被拒绝了。


扶着邕圣祐的腰走出一段距离的姜义建突然停住脚步，回头询问还注视着他们背影的大堂经理：“我那层还有房间空着吗？”


“您隔壁的两间都空着呢，姜先生。”


“那我订了。”

...


被安置在床上的邕圣祐很快就睡着了，但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姜义建审视的目光，他睡得并不安稳，扯着被角挣扎了一会儿之后眼角还淌出了泪。


姜义建第一次看他哥流泪，却并没为此生出什么触动，他直觉出邕圣祐伤在了肉眼看不到的地方，但不想猜测那些伤口究竟来自于谁。


某个女人，或是男人，反正绝对不会是自己。


姜义建明白邕圣祐对他有多厌恶，他都能猜到邕圣祐清醒过来会做的事：离开这里，然后把那个拨了自己电话的酒保投诉到被辞退为止。


不过姜义建并不为这些事情担心，他只是上前把邕圣祐踢开的被子重新给人盖好，贴心地关上了床头灯，然后在邕圣祐以为他要离开的时候“啪”地一声又把灯打开了。


邕圣祐对姜义建的厌恶是绝对存在的，但他自己也不清楚，与那种厌恶并行着的情绪，究竟是多过它，还是少于它。


他心里那个关着姜义建的盒子在灯亮起时被猝不及防地打开了，然后他在四目相对中先闭上了眼，彻底失去了他这二十年来身为哥哥的沉稳，而姜义建也丢掉了这一个多小时来辛苦维持的理智与风度。


他俯在邕圣祐的耳边，语气中有些控制不住的得意。


“哥被我抓到了哦~”


姜义建的心情好像回到了十四岁的某天，偷偷潜进他哥的房间，亲吻熟睡着的他哥的那个时刻。


他哥哥睡着的样子实在太好看了，无论是五岁、十五岁，还是二十五岁，都温柔静谧地让人想要沉醉其中，而二十五岁的邕圣祐在这一刻终于做出了一个绝对会后悔的选择。


他睁开眼，看着俯在上方近在咫尺的姜义建的脸，眼神迷离，嗓音里带着万千撩拨——


“抓住我吧，尼尔”


...


“坚冰”计划因多年前机密资料被意外销毁而中止过一段时间，最开始的小组成员被全部更换后，造成了没有人知道最初一批参与者的具体苏醒时间的尴尬局面，公司高层及现在的小组成员们甚至已经默认了这批参与者的牺牲，只有邕圣祐日复一日、不知疲倦地进入36层权限和安保级别最高的区域，确认每台仪器的运行状态。


可他这些举动在黄旼炫看来多少有些徒劳，他们都知道那些仪器从被设定好数值、开始运行之后，就与仪器里的实验体的生死一样，不再受外界控制。


把自己可控范围内的事情做好，这是黄旼炫的处事原则。


他把裴珍映送进家门，再次对自己要回公司加班的事表示了歉意后亲吻了少年的额头，像从前的每一次一样，带着纯粹干净的爱意。


裴珍映也回吻了他。


少年长得很快，现在不用踮脚去攀他脖颈就能轻易亲到他嘴唇了，黄旼炫抬手去揉他头发，试图劝阻少年吮咬自己的下唇的举动。


可黄旼炫回到36层时嘴唇还是肿的，单手捧着手写板的邕圣祐听到开门的动静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不动声色地看向了金在奂，发现这人已经闭上了眼，再看一眼心电图机，上头的波段规律得不能再规律了。


金在奂...牛逼啊。


牛逼得连邕圣祐都要觉得他并不是那个为了黄旼炫心甘情愿把自己置于生死未卜的境地里整整十年的人了。


不知邕圣祐此时内心想法的黄旼炫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说董事会会议要延期到明早了。


“姜先生的飞机要凌晨才到。”


邕圣祐点头，把黄旼炫的手写板交还到他手上。


“我出去吃个饭。”


金在奂在听到这句话时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


他从恒长如万古的黑暗中醒来时，并未觉得孤独，意识到自己被黄旼炫彻底遗忘时，也没感到多么失落，他只觉得自己很饿，饿得打不起精神思考从这里出去之后他该做些什么。


所以在邕圣祐出去之后，他抬起头对离自己最近的黄旼炫轻声说了一句：“我想吃点东西”


“什么都行，就一点点”


他的声音不大，但也足够让周围的人听清了，顿时成为了房间内焦点的黄旼炫有点尴尬，然后从白色大褂的衣兜里拿出了两颗水果硬糖递给了金在奂。


空腹时吃的糖无需消化就能被吸收，还能让人产生饱腹感。


金在奂拆开糖纸的时候，脑子里是黄旼炫从前皱着眉头和他说“我不吃醛的衍生物”时的样子，水果硬糖的酸甜味道在口腔中迸发，色氨酸形成血清素，起到安定作用。


“谢谢你”


这是金在奂陷入睡眠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他指间的糖纸被小心抽出，重新回到了那个没什么温度的衣兜中。



（提醒：长期空腹吃糖有害身体健康）